【18】那两个月·不再来

    十八、鹬蚌相争
    ————
    前情回顾
    ————
    “在干嘛？”若韶嘲讽道。
    “反正已经湿透了。”破罐子破摔嘛……
    拐到巷口，水流果然占据了整条深巷。几个调皮的高年级学生选择淌水走过巷子，更多的学生则是继续往前走，打算从巷子的另一侧进入。
    这条路平常很少走，这里的水比起小区里倒是少了好多……拐了几个弯，来到那昔日的小吃街上。几个懒惰的摊贩把自己的推车放在了绿化带里，现在平板车上的那些瓶瓶罐罐都悉数打翻了。醋，酱油……全部混入了地上的积水中。
    “小心一点。”学校还派了老师在巷口引导学生。巷子里的一个下水道井盖已经被打开了，让人诧异的是水还在不断从管道中喷出……鬼知道这地上的水里到底含有多少“调料”？
    好不容易踩着水踏进了学校，突然听到了谁奔跑踩水发出的阵阵水花声。借读生和然尘，这时候在奔跑打闹？有毒。
    “别跑步。”我听到有老师在维持秩序，但他们还是跑进了学校。仔细看看，是借读生追着然尘，借读生只背了书包，没有拿东西，而然尘拿了两把伞……我已经大致可以想象之前发生了什么了。
    转角走进校园。也许是因为积水吧，去教学楼的近路被学校设置了桌子，阻止学生进入。学生只能从另一侧进入教学楼。没想到然尘他居然敢直接穿过两个桌子间的缝隙，跑过操场的水塘。那些维持秩序的老师把目光投向了那两个在浑水中狂奔的学生。
    “几班的啊？”
    “不知道。”
    ————
    走进教室，我看到班主任在批改作业。“老师早。”我轻声叫了一声。
    “林歆秋，过……”老师的话被窗外传出的玻璃破碎声打断了。
    “外面什么事情啊？”老师放下红笔，走出教室。看到离教室不远的初二五班教室旁，伸出了两条腿……这是……
    我赶忙跑了过去，看到落地窗窗框上躺着那个我熟悉的人，然尘。虽然我很讨厌他，但变成这样绝不是我多希望看到的。此时，楼梯旁，那个借读生离开了……
    “然尘，你怎么样，还好吧？”老师走了过来，看到了玻璃上那个熟悉的人，她直接靠在了墙壁上。然尘的手指动了动，似乎在证明自己还活着。
    我透过玻璃看了看，教室里一地的碎玻璃，那些早到的同学似乎也都受到了惊吓，离开了座位跑出了教室。
    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声影。烛影？
    她的座位靠窗最近，她也受到了惊吓，白衬衫上溅到了然尘的血。“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关心。”学校的其他老师也纷纷赶到了这教室旁。“该回教室的回教室，五班的就先去阅览室待一会，杨老师，去广播室通知学生尽量不要上来。”
    此时，校长也赶了过来。看到了这窗户上倒插的学生，校服上被血液浸染的衣领，和被血染成黑色的书包……“叫救护车了吗？”
    “报警了，救护车也叫了。”
    “怎么会这样插进去的，能不能先让他出来？”
    “不行吧，这样容易再伤到他。”
    “捅娄子的人呢？”
    “跑掉了。”
    “找回来呀。”
    “应该没走远，值周的同学已经在找了。”
    “有没有哪个同学知道是什么事情？”
    “我等会说吧。”我回答，“免得一会调查事情的时候我再说一遍。”
    “各位同学，由于初二三班发生人身事故调查需要，请大家不要到教学楼三楼。初二各班今天请至地下室备用教室上课。各位同学也不要议论今天的事情，学校的老师一定会查明白的。”
    因为是下雨，到处都湿答答的。我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雨水和然尘的血混在了一起，形成了难以形容的殷红色。
    走廊里的同学都理好了书包离开教室，有的还不忘再驻足看一眼。
    “好好的人啊，怎么上个学就变成这样了？”班主任到现在还在为自己的疏于管理而自责。
    听到了逐渐变响的警笛声，看到两位护士把担架抬上来……“玻璃小心一点打碎掉，把书包拿走，把他抬出来。”
    一位警察开始询问老师。“那个和他一起打闹的人呢？”“不知道。”
    与此同时，学校北面那件校工用作仓库的小楼的某堆木材之间，那个借读生依靠这木头流着泪。昨天，是他14岁的生日，这也就意味着，万一然尘有个三长两短，他就要为此而付出代价，也不用说什么回原校了。
    我把自己多了解到的事情先向校长和两位警察复述了一遍。
    “可能是借读生打同学，把他赶到玻璃旁边，他不小心撞破了玻璃。”
    “也许是这样，但再没有十足的证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总之请先找到这位同学。两位目击的同学先去上课吧，我们调查事情时请再提供线索。”
    来到地下室，这里是学校的备用教室，据说从上次装修到现在就没有任何一个班级用过。上次使用还是世纪初SARS用作隔离教室。
    说是上课，每一个人都没有什么心情。这里的座位是按照教室里的座位坐的，而那个教室里第四排的空位，让每个人的心里都过意不去。
    与此同时，仓库里那个倒霉催的借读生也被揪了出来。老师通知我中午去会议室，也许是为了调查需要吧。哪怕真凶就这样被逮了，也仍然是需要调查的。况且就我班之前这样欺负他，也许也是他这种行为的诱因。
    吃完饭，连嘴都没来得及擦，我就被若韶拖去了学校会议室。看起来上级对这件事情也很重视，区教委，学校，公安，学生，家长……都来了很多。我们这些目击证人就坐在了前排。
    “五班当时到场的同学坐这里，第三排，对第三排。看到他们打闹的坐这里。对，林歆秋愣着干嘛，进去呀。”我就这样被塞到了会议室的第三排，坐下之后才发现，在我的右边，就是烛影。
    “诶呦……”我轻声说了一声。在这种场合，大声喧哗不好。坐下之后，我环顾四周。讲台上坐着校长，我们班主任，然尘的母亲，一个警察与那个倒霉催的借读生。
    “这个同学，我们家然尘怎么被你弄成这个样子的？”会议还没开始，然尘的母亲先开始哭了起来。
    “然尘同学家长，您先别激动，我们现在就是在为了调查这起事故的原因。”
    “要什么调查啦？就是这个同学弄的，你们不是都抓到了吗？”
    “因为据有的学生透露，这起事故不只是单纯的校园伤害事故。”
    “那还要是什么事故？”
    “具体情况还要经过详细调查之后才能清楚。”
    好不容易把家长情绪安抚好，这场会议终于开始了。
    “各位老师，同学和领导，相信大家都了解今天早晨发生在我校的这起校园安全事故。经过学校与公安的初步调查，这起事故不只是一起校园意外，其中可能牵涉到一系列校园霸凌事件……”校长首先开始了发言。
    大屏幕上开始放起了一段录像。看地面的积水，这应该是今天早上。
    “这是今天早上在学校附近巷口的监控录像。首先我们很感谢有关部门向我们第一时间提供了与此事件有关的录像片段……”
    会场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眼睛紧盯着屏幕。
    那是一个被水浸没的早晨。
    “2015/10/2607:03歆港路歆港支路”
    刚知道学校门口这条小巷叫歆港支路……也许是平常上学路上不看路牌吧。等会，貌似偏题了……
    https://www.lingdianksw8.cc/19/19192/11293505.html
    www.lingdianksw8.cc。m.lingdianksw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