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玩声音我是祖宗（二）

    “你所知道的任何曲谱任何乐理，都是限制你的框架，它们将声音强制的标定了音调或者音高，就像告诉了你，这世界只有红黄蓝黑白五色。但这世界声音万万千，没有任何声音是无用的，也没有声音是不准的，所谓无用的，不准的，那都指的是你跳出了某个人给你定下的框架之内。声音与色彩没有任何区别，缤纷色彩亿万，为何却要将声音局限在这短短一百多键音之上？”
    符德生着，坐到钢琴前的椅子上。
    他伸出一指，然后迅速的从键盘的最左扫到了最右，此时，这架三角琴的每根弦就在他的脑子里形成了弦谱。
    此时周围已经围过来了不少人。
    上面的话，是前世他对声音的体会，并不是装逼，而接下来才是装逼。
    他并不懂任何钢琴指法，更从未学过钢琴的弹奏，他会的，就是对着脑子里的音乐，将手指按在与之相同单调的琴键上。
    上辈子接触钢琴时已经太老了，手指都已经定型多年，无法经过培训使之灵活。所以，每次需要乐器配音时，都是他体力支出最大的日子，这也是为啥他可以活到八十多的原因，因为体力劳动不缺啊。
    谁又能知道，除了架子鼓，音乐这东西还能与锻炼有关系？
    那时候，他的工作是苦逼的，用二指弹的功夫去拼人家十指弹的演绎，这得付出多大努力？
    不过当时几个老板也是被他的二指弹给震住了，对几个连乐理都不懂的有钱家伙来，一指弹二指弹十指弹，那全是细节，只要能搞定活计，那就是好指弹。
    这就像电脑里的多线程，上一世，他只有二线程，今世，他已经有了十线程。
    他试着用这一世的手指随意在琴键随意的弹了几下，这个身体马上给了他满意的答案。
    这是一个才十三四岁年纪的身体，指关节都还处于生长状态，非常灵活。
    在周围的人正要以为他只会乱弹琴的时候，一段旋律忽的接了上来。
    正是刚才张经理弹奏的那一段组流云组曲片断。
    听着琴音，觉得他演奏只能算是中规中矩，没有出错而已，而且速度有些偏慢。
    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位演奏者，刚才才第一次听到这个片断而已！
    其中对心神冲击最大的，莫过于李晓滔了。
    这兄弟曾经跟他过，他懂乐器啊！
    可他当时不相信啊！
    一个几天前还是乞丐流浪汉外加精神病患者的人，今天忽然登到了那个高高的云端让他仰望，这之间的差无比巨大，巨大到他的嘴巴一直都没曾合上过。
    一遍完毕，符德生停下了手指，道：“因为我今天第一次听到你弹奏的这段音乐，所以对我来，你今天演奏已经强加了一个你所谓错误，但我所谓正确的框架给我，在现在我的认知中，我弹奏的这段是正确无比的，反而，你如果要哪里弹错了，或者哪根弦不对了，那你才是错的。”
    “明明错就错了，为什么要找那么多理由？第一次听到就会弹啊，谁信啊。”死胖子又来点火了。
    符德生想了想，也对，他没必要将自己的认为强加给别人，这样也是强加了一个框架给别人，所以，他问身边不远的张经理道：“我来应聘调琴师，意思是只要我把框架之外的钢琴调制到框架之内就对了，是这样吗？”
    张经理不知道在想什么，两眼无神，心绪早已不知飞哪儿去了，叫了几次都没反应。
    但那死胖子一边的叫晴晴的女孩道：“调琴师就是这样的工作，你会吗？”
    符德生嘴一咧，让老汉玩创作那不会，要玩较准，那谁能比得上我？
    “现在，给我指定一架框架内的钢琴，我将这架钢琴调到跟那架一样。”
    一旁的一个接待女生举起了手来，“我知道！”
    等大家都看向她时，她指了指旁边的好几架钢琴道：“这里除了你现在弹的这架因为要面试有动过手脚，其它都是没问题的，已经调好的。”
    符德生站了起来，走向了其中的一台，欣开键盘盖，依旧从左到右的扫了一遍，然后眨了眨眼，摇了摇头。
    接着将每台钢琴都试了一遍，包括一台放于最中心，最显眼处的一台黑色钢琴。
    直到这一台，符德生这才点了点头，“这台声音最干净，但还是有很多不足。”
    “喂，不懂少装知道吗？你不识字吗？那个大大的卢字不认得吗？”死胖子又出声了，“这一台是卢大师的最新作品，当然是这里最强的一台了。卢大师的手工琴用得着你夸？”
    “你们谁知道什么叫最好的乐器？”符德生也没理会这死胖子的碴。
    “卢大师的钢琴就是最好的钢琴。”
    “李大师的提琴是最好的提琴。”
    周围的人纷纷回答，但最后符德生却是摇了摇头，“你们都错了，最好的乐器可以引发其它乐器的共鸣，也可以被其它乐器引发共鸣。”
    “喂，黑皮鬼，吹牛谁不会？你到底懂不懂？得你好像是乐器大师一样，行不行，现场秀一下，光不练，吹牛呢。”
    符德生眼中寒芒一闪，嘻笑道：“你不信？那行，我可以现场证明给大家看，不过好琴被引发共鸣的后果十分严重，我很穷可能承担不起损失。”
    “你娘，的，吹牛吹出境界来了，老子在这里放话了，你要是能搞出个啥共鸣，这店里有损失算我的。”胖子牛逼哄哄的道。
    “吹牛谁都会，我又不认识你，谁知道你有没有钱，你要是没钱，等下琴行要我赔偿损失，把我剁成包子卖都不够。”
    “呸！少瞧不起人，你以为我是你吗？本大少叫唐多奇，就凭这三个字，就可以在这里任意消费，明白？”
    “他的是真的，不过他的不真也没关系，我是这里的分店经理，我叫张瑶，我现在想看你所谓的共鸣是怎么回事，你放心去试，店里东西坏了，他不赔，我来赔。”
    原来这大胸张经理叫张瑶，此时，她已回魂过来，脸上精神奕奕，似乎刚才进行了一次精神洗礼。
    “好，但我也要对周围的这些钢琴进行较准，因为这几台钢琴的质量单单一台不足以引起那台卢氏钢琴的共鸣。”
    “你尽管施为。”
    “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符德生接着就跑到一台钢琴边将它的琴盖子翻了开来，“给我一套调音……呃调琴师的工具箱来。”
    有个接待生妹连忙跑去了取了，这种热闹几年都看不到一次啊！而且还要拿卢大师的琴做试验！比看电影还刺激有木有？
    一会儿那妹取来了一个工具箱，放到了符德生的脚根前。
    “还差一把锉子，一把手工线锯，一个电钻。”
    他要干嘛？他要对这些乐器之王干嘛？要不要给他一个火炉，再给杀只鹤？
    妹虽然奇怪，但还是去取了来。
    第一架钢琴，符德生只是将特种毛巾沾了些无损液，将其中的三条琴弦擦了一遍，再用一把调音板手，将其中的弦全部调了一遍，之后拿着锉刀，东锉一下，西锉一下。
    他还将支撑锯去了一截！最后将上板盖盖回原处，并让人搭手，将钢琴调整了一个方向。
    之后，他坐到琴前再了一次从左到右的扫键，并点了点头，而周围的人，大部份人只感觉到音质有了提高，但只有那个叫伊轩的与他大约年纪的帅伙听出了音质的具体差别，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才觉得震惊，因为这台琴的前后音质差别，绝对超过三倍以上！
    他是怎么做到的！
    普通的调琴师最多也就只能将音调调对而已啊，他，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一个造琴师冒充修琴师来应聘调琴师吗？
    第二、三、四台钢琴他依法炮制，在伊轩的耳中，这几台钢琴经过符德的改造之后的声质并不比那台卢大师的差！
    这是什么情况？！
    此时，已经没人怀疑他是否符合一个调琴师的要求了，这样的人不是调琴师，那谁才是调琴师？
    走到最后一台前符德生对这台样品琴摇了摇头，问张瑶道：“这台的音板部份有些老了，我想给它换一块，你这里有吗？”
    “有，奇，去取音板来。”
    “不，这跟着去挑。”
    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许多人还在用手机呼朋唤友，店外的停车场车子也渐停渐多。
    张瑶坐到了一台符德生调试过的三角琴前，伸出手，便试着弹起了一段乐曲，在发出的头几个音符里，她已经感觉到了巨大的差异！
    原本只想弹一段的她，愣是将整曲都弹完了啊。
    周围响起了一片掌声，她以前可是乐团的王牌钢配师。
    天啊，不出意外的话，丽音捡到了宝了！
    这，这琴哪里调琴师能调得出来的啊！
    这琴应该是像卢大师那样的人才能调出来的啊！
    不行，一定要好好的利用这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