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玄都山

    江忆高看李妙玄欲言又止，心中好奇，又不敢问。
    李妙玄知道江忆高心中好奇，微笑道：“此宝名为玄心，是御兽门代代相传的圣物，当年师兄从白玲珑手中夺得，至今一百多年了，也无人能发挥此宝的威力。既然你能从分宝盘中获得此宝，当是有此机缘，日后或有大用。”
    江忆高明白，这宝贝以后如何谁也不得而知，最起码现在只是废石头一块，比起乾坤镜，简直是天壤之别。
    江忆高看向李妙玄，道：“师父，玉指峰山脚下的陶醉师伯，让我转告您，他老人家去云游四海去了。”完将事情经过向李妙玄简单了一遍。
    李妙玄突然笑出声来，道：“江，你真是一个奇人，大师兄隐居那里几十年了，连我去都只让叫大夫，如今竟然有想通的一天，当真是一件大喜事。”
    江忆高道：“我看到师伯高超的医术，希望这等绝学不要真成了绝学，那实在是太可惜了，劝他收几个徒弟，以造福后世。”
    李妙玄道：“嗯好事，首座师兄是否已经知道？”
    万楚阳道：“我已经向首座师伯汇报过了。”
    李妙玄道：“嗯，我现在去面见师兄，商讨几日后玄都山之行的具体安排，你们这些天也累了，都早些休息吧！”完御空朝玉指峰而去。
    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不变的白衣胜雪，不一样的是飘逸的白发随风轻舞，平白添了几分沧桑。江忆高心里五味杂陈，如果不是自己，师父怎会如此。但眼见自己中毒，师父又怎会见死不救。
    四天后的清晨，太阳尚未升起，玄妙峰上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声，薄雾笼罩，一幅清秋晨景图。
    李妙玄带着江忆高和万楚阳来到玉指峰大殿上。
    今日一早出发，晚上可到玄都山，明天进行试剑，完毕后选粹弟子将视情况组队开展一项任务。
    殿中人到齐了，开始敬拜老君，完毕后，长老几十人坐成两排，九个弟子站在中间。
    冲和真人在上首道：“诸位长老，我几十年未回玄都山，颇为想念。此番带妙玄回去，坚守太乾山的重任就交付给各位了。”
    几十个长老异口同声道：“请首座放心，我等定会保护太乾山周全。”
    冲和真人道：“好！出发。”
    一行十一人从太乾山出发，御空而行，一路向西。沿途风景飞快地从眼前划过，山川河流，农田村舍。
    江忆高上山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远行，看到人间的一卷卷图画，好似回到了十几年前的田园生活。
    傍晚时分，江忆高看到一片山脉，绵延开去，不知何处是个劲头。山间常年仙雾缭绕，时有珍禽异兽的鸣叫之声。一座主峰，冲天而起，高耸入云，好像要把天捅个窟窿。
    江忆高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道：“好一个气派的所在。”
    万楚阳就在身边，听得清楚，回应道：“是啊，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当真是天上少有，人间绝无的圣地。”
    有别于太乾山，玄都山的建筑既不在主峰峰顶，也不在山头之上，所有房屋殿宇全部建在半山腰，显示出道家不争的至理。
    众人在山头环绕中，到一个巨大山头的半山腰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门，古朴陈旧，只容两人通行。门前两个弟子都手执长剑，站立左右。
    冲和真人道：“太乾山冲和求见掌教师兄，快去通报。”
    这时一个声音远远传来，道：“冲和师弟，几十年不见，可想死我了。”
    众人回头看时，一个老者已经站在身后，此人身高五尺出头，一身白袍，稍显有点肥大，满头白发苍苍，瘦削的脸庞，皱纹隐现，仿佛在诉着人世间的桑海沧田。
    冲和真人和李妙玄见到老者，拱手齐声道：“见过掌教师兄。”
    又有谁知道，这么个不起眼的老头正是当今天下正道尽皆仰望的玄都教领袖冲德真人，一个时代的领航者。
    众弟子也都拱手弯腰，齐声道：“见过掌教师伯。”
    冲德真人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拘谨。我知道你们快来了，就亲自去看看休息的房间准备得怎么样，现在才回来。走，有话进去。”
    众人依次进门，一个院子，长不足十丈，宽更仅有五六丈，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名门巨派应该有的样子。
    院中三个香炉一字排开，中间的略大，两边稍。每个炉内点着三支香，丝丝香烟升起。
    大殿也非常巧，长三丈，宽两丈，门前四根漆红的柱子，中间两根上有一副黑漆金字的对联，上联：生于混沌太上无极。下联：开天辟地乾坤造化。这对联对仗既不工整，字体也不美观，硬生生挂在那里，只是歌颂了老君先天地而生，开天辟地的盖世功勋，又把太上无极道和乾坤造化功分列上下联，似乎再无其他含义。
    墙上简单雕刻了几幅山川图案，做工粗犷，不像出自大家手笔。殿门上一个牌匾，上书老君殿三个字。
    进入殿来，也无雕塑，只是一幅老子骑青牛的图案，挂在殿中间，前面也无供桌，当然也就没有香炉贡品。只有中间和两边放了几个蒲团。
    冲德真人来到中间坐定，冲和真人和李妙玄一左一右也坐下。众弟子分两排侍立。
    冲德真人看向冲和真人，道：“冲和师弟，多年未见可还好啊？”
    冲和真人立马回道：“多谢掌教师兄挂念，太乾山上下近来都一切安好。”
    冲德真人点点头，道：“嗯，那就好。今年乾坤道的英杰更胜往年，乃是我教之福啊！”
    冲和真人道：“掌教师兄过誉了。”
    “哪里，哪里。”冲和真人转向李妙玄问道，“李师弟，这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就突然苍老了呢？”
    李妙玄回道：“年事已高，费心留住容颜，终究是留不住的。”
    百年之前，李妙玄声威日盛，道法修为深不可测。世人但凡提到玄都教，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冲德真人，而是妙玄真人，这让作为玄都教教主的冲德真人非常不爽。
    冲德真人今日见到李妙玄也有苍老的一天，认为自己与李妙玄的差距并不多大了，心里竟然有股莫名的高兴，微微笑道：“师弟的是。”